于无声处

不泥男人

不同人设适配性测试——第一弹

这篇文章就是给哥哥弟弟各种不同的私设写故事,每一弹会是不同的人设(*/∇\*)大家可以评论里留下自己中意的人设啊没准儿第二弹第n弹我就听你的了对吧(๑˙ー˙๑)
然后第一弹是最近的灵感(是的用老福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激情写作)想写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关于活着与救赎的故事(没有,就是老油子和小混混没羞没臊的过日子)

嗯,具体会有多少弹我也不知道啊,大概率取决于大家的观感和我有没有新灵感吧(๑˙ー˙๑)

最后,私设衍生产物!!雷者千万慎入!!!如有不适不关我事啊啊啊(疯狂摆手)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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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弹
                                           我们俩

  “他们彼此说,我们在兄弟身上实在有罪。他哀求我们的时候,我们见他心里的愁苦,却不肯听,所以这场苦难降临到我们身上。”
                                                          ——《圣经-创世纪-28》
 
  今晚第二次了。

  随着虚掩着门的房间内女人拉长了略显夸张的呻吟声传出,坐在门厅里的青年撩了撩眼皮流露出一点诧异。

  今晚这老头儿有点东西啊,还懂得保留实力再来一轮。

  青年心里恶俗的评价着,表情却一派平静,看上去似乎连一个嘲讽的眼神都懒得贡献。却虚伪的在沉默里评判着里面男人的下三路。

  青年坐着的走廊和客厅相连着留出来逼仄拥挤的二三十平米的空白——这是南城老区拆迁房的典型户型。就如同此刻房间里的那个男人,老且小,各种意义上的。
那二三十平的空白里挂着平房里唯一一个还能工作的钟表,此刻指针正悬而未决的挂在12与1之间的最后一小格上。
  黑发青年挺直了刚弯下去收拾折叠椅的腰,从他小幅度的动作里能看出来,个子很高。也或许是平房屋顶较矮的缘故衬的青年越发像根竹竿,钻天的那种。而随着他直起腰的动作那张方才沉在黑暗里的脸渐渐暴露在灯泡的笼罩范围内。是张有棱有角的英挺轮廓,却并没有舒展出这副五官应有的精气神,反而从头发丝到胡茬都写满了刻薄和倦怠。

  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招人。

  高个儿青年抬脚踹了踹鞋柜门以便确定把折叠椅塞的严丝合缝。回头看了眼差不多与眉骨齐平的钟掐着点似的向房间里走去。
  一进门就是旧家具扑鼻而来的霉味,交织着过去这么多年他再熟悉不过的廉价女士香水味熏的他险些倒退一步。然而青年却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就好像床边那个正在提裤子的矮小男人不存在一样走到窗边准备打开窗户通风。
  “要死了,刚刚才发了汗又叫老娘吹风。病了药钱你付啊?”背后还含着满满情欲的沙哑嗓音劈头盖脸的冲着青年的后脑勺砸下来。他就头也不回的简单丢下一句:“臭。”

  床上描了一脸浓妆却还能勉强称作风韵犹存的女人耷拉下眼皮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转而起身握住矮男人正在扣皮带的手,娇笑道“提了裤子就跑,当我白嫖?”
  矮男人拉开她放在皮带上的手仍不忘顺手揩了一把油,笑得颊边肥肉堆叠“今晚上来得急,忘了拿,要不明晚,明晚咱一起作数?”半个身子还伏在床沿的女人听了这话仿佛被踩到了哪个开关,一把揪住他系了一半的皮带收了虚假的娇笑放声骂道“你他妈又跟老娘摆阔!多少次了有钱拉屎没钱擦屁股!没钱你倒是别上女人床啊,叫的比谁都起劲,裤兜比谁都干净……”一连串本地方言夹枪带棒的从女人上一秒还在讨好客人的嘴里喷涌而出,随即一晚上没有任何收获的认知让女人歇斯底里的连打带踹将男人一路轰出矮小的房子。那青年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眼前这出并不算稀奇的闹剧,大脑异常的清醒。

  就好像这个没有任何尊严的女人并不是生他的妈。

  李振洋今年二十四,初中毕业的文凭,长的人模狗样,靠着和一帮狐朋狗友一起开酒吧谋生。倒不是他考不上高中,单纯是那会儿没钱念。就算有钱,也得先紧着她妈,反正无论如何轮不到他头上。他十五岁初中毕业,和住在对面同是“拆迁户”的兄弟平头一起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送豆浆,在黑网吧打工,给别人打黑拳这类事儿他干太多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也要脸,但是他穷。李振洋她妈十七岁未婚先孕有了他,具体他爸是谁也没人通知他,总之跟他妈一路货色就对了。剩下李振洋的姥姥一路从他出生照顾他们娘儿俩八年整就咽气了,老人一辈子无病无灾却摊上了李振洋他妈这样一个女儿,走的时候是在替她妈还债的路上突发脑溢血。

  他妈从此被迫负担了两张嘴在身上,提前结束好吃懒做的“少女时光”。脾气和本事反向增长。她没文化却长的好,好吃懒做又没本事,直接导致她想出来的生存之道是打算在卖自己的过程中逮着个不长眼的把自己和他这个累赘打包送出去。显然,这个不长眼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整个计划只停滞在卖自己这个环节而不肯再前进一步。李振洋就这个环节里一点点长大。而长大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很多,至少他还占了个儿高这项优势来保证自己不用像小时候那样被他妈喝完酒哭着摁在腿上用烟头烫的时候只能忍痛呜咽而毫无反抗能力。

  时间过的就和他手臂伤疤愈合的速度一样快。
 

  有首儿歌不是唱“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嘛。
  放他妈的狗屁。
  李振洋如是说。

  话说回来,就算活的像条狗好赖还是得活着,日子一样过。他早认命了。
  只是眼下李振洋站在客厅里,望着充斥着浓重体味的一片狼藉的房子和发泄过后又窝在沙发上给自己打针的女人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憋闷。
  从前的每个夜晚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今晚他突然觉得自己忍不下去。身旁沉迷白粉的女人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猛地转身抄起鞋柜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凌晨两点十分。
  李振洋低头看了眼手机。马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只剩下一个个白色路灯仍扎眼的伫立在夜色里。他烦躁的扯开领口,右手熟练的从裤兜摸出一根烟叼进嘴里。烟草味顺着他的口腔蔓延到他的肺里的那一刻,他觉得有种久违的安全感。男人高大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踩在马路牙子上,仔细看还幼稚的避开走地上红色砖格。漫不经心的好看。如果不是走在南城的一地鸡毛蒜皮里随时可以拉去拍个杂志封面。

  高个儿青年觉得自己心情在安静的环境里好了很多,如果不是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的话。

  “嘶,对不起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李振洋在被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之后转身看见眼前站着个正点头哈腰冲自己道歉的人,声音带点儿不好意思,听上去还是个小孩儿。这个认知让他并不打算过多纠缠,正要摆摆手说声 没事儿 却警觉左侧衣兜好像轻了不少,里面放着他的钱夹。而前一秒还在他跟前点头哈腰的人这一秒已经撒丫子旋风一样快速冲向前方路口,李振洋心一沉,紧跟着迈开长腿追了上去。夜晚的风擦着他耳朵过去,快速的奔跑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何况这还是在南城的地界上。只是前面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不如李振洋个高跑得快却好像及其熟悉南城的各个角落,借着身材优势专挑狭小拥挤的胡同往里钻,加上胡同里灯光昏暗,李振洋成功跟丢了那个小贼。
  青年弯着腰在胡同口喘气时脑子还是晕的,奔跑时被汗水浸湿的几缕黑发落在眼睛上,和睫毛一块扫出一片阴影。
 
  李振洋还真不是心疼那几百块钱,只是那钱包是他姥姥送他的。款式很旧,但质量不错,他用了许多年也没报废。眼下被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毛头小贼抢了,心痛谈不上,总归还是有点不好受的。

  半晌,青年直起腰道“别他妈让老子再碰见你。”

  那小旋风不知从哪条曲径里钻出来狼狈朝身后看了又看,确定刚才那男人没有追上来之后才放缓了脚步,上前两步对着胡同口的灯泡打开钱包开始清点今晚的“工钱”。
  “我操。”少年望着钱包里仅有的几张人民币爆了粗口。他还以为是吊了多大一条巨鳄呢跟不要命似的追他,弄的他满心欢喜觉得今晚跟三皮有了交代,结果这不是玩他吗?少年忍不住一脚怼上了面前摇摇欲坠的灯柱,又摆弄了半天钱夹。最后对着差不多要被他一脚解决的灯柱勉强识别着手里身份证上的名字。

  “李振洋?”少年不确定的拼读着,并不知道自己局限的文化水平是不是读对了中间那个字。

  晃了几下的灯泡似乎是再也承受不住年久失修的压力,终于寿终正寝。安静的胡同整个归于黑暗,只剩下少年略显挑剔的一句

  “啧,长的倒人模狗样。”

  话音里促狭的感叹随即跟着那只灯泡最后的光线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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